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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毒士死后竟成白月光》

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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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襄板着脸,木然地拜别了杜衡,坐上了马车。

还能怎样呢?人都堵到贡院门口了,还指名道姓。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目光。陈襄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闭了闭眼。

方才酝酿的怒意与警惕被尽数压下,心头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郁闷,和百思不得其解。

萧肃那次是他主动送上门,为了拿到科举名帖不得不与对方面对面。

可姜琳呢?他都根本没和对方有什么接触,对方就精准地堵在了考场之外。

没想到,幕后之人一直沉得住气,他的马甲倒是被掀开了两次。熟人接二连三的找了上来。

“陈琬”这个一手捏造出来的身份,真的仅凭一场文会就能暴露身份?

陈襄靠在冰凉坚硬的车壁,看着眼前晃动的青帷,陷入了沉思。

姜琳,姜元明。

这人是他的熟人。

也是他上辈子唯一一位,勉强算得上是友人的家伙。

此人洒脱不羁,嗜酒如命,乃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当初他就是用一坛子蒸馏酒才将对方忽悠过来打工的。

说起来这事儿还颇有些乌龙。他上辈子为了研究医用酒精,试图改进蒸馏技术,奈何条件简陋,器具不给力,总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结果,医用酒精没搞出来,倒是歪打正着地弄出了一些高度数的烈酒。

他自己并不好杯中之物,便都便宜了主公和这人。

姜琳此人,比他尚小两岁,却天生早慧,心思通透得可怕,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

或许正是因为看得太明白,对方才对世事抱持着一种近乎玩世不恭的态度,视世俗礼法如无物。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人一拍即合,结下了互相损来损去的奇妙友谊。

不过,慧极必伤。对方身体孱弱,体弱多病,偏偏又放浪形骸,看着就不像个能长命的主儿。

他自己倒是不以为意,还振振有词地说:人生在世,但求尽兴。此生愿望唯二:一是能有机会施展才华,然后效仿古代贤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二是每天都能有美酒相伴,逍遥自在。

长命百岁那是庸人的活法,我等才不屑与之为伍。

想到这里,陈襄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他倒是已经死过一回了。

不过,陈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

在他打听如今朝廷形式的时候,便得知了当今的吏部尚书,正是姜琳。

姜元明此人淡泊名利,最厌束缚,曾说过“功名利禄如粪土,天下与他何加焉”这种话。

当年在军中之时,也总是仗着自己体弱,没要紧之事时能偷懒就偷懒,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肯爬起来。

让他在朝堂上当官,每天按时点卯上值,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所以在当他得知对方七年过去竟然还留在朝堂,并且官居吏部尚书这等要职时,心中无比惊讶。

吏部尚书掌天下官吏铨选任免,权柄不可谓不重,责任更是如山。

难道真是七年光阴荏苒,磨平了少年时的棱角,让姜琳体会到了权利的美妙,变成年少时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了?

陈襄撑着下颌,心中将信将疑。

比起这个,他倒是更愿意相信是对方身体的原因。

那副破败的身子骨,自年少时起就没好过,三天两头不是风寒就是咳嗽,脸色总是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偏生他还半点不爱惜,嗜酒如命,作息颠倒,仿佛是铆足了劲要和自己的寿命对着干。

当初自己尚在,还能时常拘着他,限制他饮酒。

如今他死了七年,没了管束,天知道那个家伙会放纵成什么样子。

莫不是当真将自己喝的病入了膏肓,连想抽身离去、云游四海都成了奢望,才不得不困守在这长安城中?

这个念头一起,陈襄不由得眉头紧绷起来。

马车行进的节奏逐渐放缓,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咯噔声也变得清晰。终于,马车彻底停稳了。

“陈公子,到了。”车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陈襄敛去纷乱的思绪,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眼前的宅邸令他无比熟悉。

——果然是姜琳的府邸。

永和坊是京中显贵聚居之地。当年天下初定,论功行赏,他们这些从龙之臣大多在此处得了赐宅。他当年的武安侯府也在此处。

他也曾来过姜琳府邸多次。大半是为了公务,偶尔也是被对方缠着来喝酒。

陈襄还记得,这处宅邸的后院原是一个精巧雅致的花园,亭台水榭,花木扶疏。

可姜琳嫌打理起来太麻烦,大手一挥,竟让人铲了一小半。

说是要体会一下“种豆南山下”的隐士意趣。

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对方哪里懂得什么耕种之事?一番折腾下来,锄头没握稳,倒是把自己又累病了一场。

那片被寄予厚望的“菜地”最终落得个“草盛豆苗稀”的下场,成了朝野上下很长一段时间的笑谈。

门前的仆役凑了上来,对陈襄道:“大人正在后院等您。”

陈襄略一颔首,谢绝了仆役的引路,独自一人沿着记忆中的路径熟门熟路地向后院走去。

……

府邸内的陈设一如往昔,只是时光流淌,处处都染上了些许陈旧的痕迹。

陈襄心道:想来也是,以姜琳那性子,除非宅子快塌了,否则绝不会主动想着翻修。

越往里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酒香便越发清晰起来。

他的眉梢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穿过一道木质回廊,视野豁然开朗。

天色欲晚,残阳熔金。

几株老树枝叶繁茂,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里的酒香在此处变得格外清晰,几乎是扑面而来。

院子中央,一方青石圆桌静静立着,桌面石质粗砺,边缘已有些许风雨侵蚀的痕迹。

一人正背对着他,坐在石桌前。

那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袍,身形削瘦,腰若细柳,却如同一支临风的青竹,带着几分亭亭之骨。

石桌上放着一柄银质酒壶,还有两只小巧的酒杯。一只正在那人手上,一直摆放在对面,似是正候客来。

听到脚步声,对方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熟悉的面容撞入了陈襄的视线。

玉貌清丽,目若清溪。

还是那记忆中的模样,只是褪去了几分少年人的跳脱不羁,添了几许沉静。

浅蓝这般明净的颜色,寻常人穿着只怕会显得黯淡无光,可穿在对方身上,却恰到好处地将其一身潇洒随性、体态风流衬得淋漓尽致。

那人一双明亮灼灼的桃花目对上了陈襄的眼睛,当即露出了笑意。眼波盈盈漾漾,如蜜糖一般。

“故友许久未见,还不快快入座,与琳共饮一番?”

姜琳郎笑一声,向陈襄举起手中的酒杯,动作流畅,一饮而尽。

陈襄一腔的心绪都被对方这自然的态度给打败了。

就,怎么说呢。仿佛两人之间七年的生死相隔从未存在一般。这很姜琳。

陈襄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下意识地就想这么径直走过去坐下,但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这位,”陈襄有气无力地开口,“我们之间,似乎并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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