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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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取暗线任务后,孟怀煦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正畅想天女图长什么样,以及任务成功后要提什么要求时,台子忽然晃动。
她停止自己的美好想象,发现了个问题:“等下,我现在怎么出去?”
现下最关键的部分还是没解决,刚刚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哪里,万一池底沉睡的魔物跳上来给她一口就惨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宿主无需着急。]
孟怀煦努力稳住脚下,双眼发亮:“你有办法?”
[吉人自有天相。]
“……”呵呵呵,你们AI还信这个呢!
倏然间,地动山摇,池水滚沸,头顶的血肉簌簌落下,似有冤魂凄叫。
孟怀煦像滚动机中的小球,被晃得想吐:“?!”
台子开裂,发出吱吱的声响,尘土混着血水和气浪排山倒海扑向她!
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007也着急万分,极速检索商场看有没有无需积分的免费道具可用。
孟怀煦被晃到边缘,头昏脑涨,一时不察从高台边缘跌落。
如一只坠落的翩飞白鸟。
刹那间,有人席卷着风接住她,胸膛带着灼热的体温,以一种保护姿态带她远离了滚滚污秽。
孟怀煦感到了新鲜的空气流动,他们一直在升空,脚下是震动着坍塌下去的血渊,红色的符咒在逐渐消散——宁衡归刚刚是破阵去了。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血渊,联通你掉下的那个庙,通常只进不出。”宁衡归耐心为她解释。
月亮在夜幕中高高挂起,风雨已经停歇,星子闪亮。
她听到那人转了话题说:“孟小姐从哪里来?我可以护送你回去。”
孟怀煦窝在他怀里平复心情,享受着夜风吹拂,吐出一口气。
她眯着眼睛像只狡黠的猫,笑道:“麻烦宁公子了,将我送回春风阁即可。”说完后神情欲言又止。
宁衡归御剑抱她在云上穿行,淡淡道:“孟小姐也算是我的恩人,有话想问不妨直说。”如果是问他为何被关押在此,宁衡归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你可知沧海图?”
折腾一大圈,孟怀煦还是惦挂着这幅图。
宁衡归愣了一下,旋即轻声哼笑。
这笑声像缓缓飘落的羽毛,散在夜空:“此图就在我袖袍。”
好家伙,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想让他带自己去找找。
孟怀煦又往他怀里拱了拱,问道:“久闻其名,我想借来观摩些时日,可以吗?”
“此图传下来年代久远,未加保护,怕是没有往昔风采。”
“实不相瞒,我略懂些修复技法,公子若是同意,我还你幅与百年前一般无二的沧海图。”谈及自己熟悉的领域,孟怀煦不可避免地带了些骄傲。
宁横归思虑几秒,再次笑笑:“那便有劳孟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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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床幔在轻飘飘晃动着,一扇花团锦簇的屏风隔绝了大部分视线,厢房内古色古香,暖洋洋的晨曦从斜窗透进来。
孟怀煦在鸟鸣中睁开眼,阳光透亮,府中鸟语花香,对于昨日经历有些恍然。
她身披薄纱下榻,走到铜镜前,看到被用红绳卷起的卷轴。
是宁衡归走前留下的沧海图。
昨夜站在房门前,孟怀煦伸手收下,问起这画卷来历,宁衡归只说族人所托。
见鬼,系统可说他是被族人关押进去的。不过见他不欲详谈,孟怀煦也就识趣地没再问,人嘛,都有点秘密,反正图到手了,管他这么多干嘛。
沧海图旁放的是不知何时从腰上掉落的罗盘。
孟怀煦拿起来仔细端详,回想起在山林老庙的经历,心道这还真挺有用,便将它放到了爹娘为她准备的法器箱中。
孟怀煦焚香沐浴,被侍女服侍着收拾齐整利落,找来一张宽大的楠木案台摆好工具,铺开六尺长的沧海图。
画卷徐徐展开,依稀能透过霉斑与裂痕间窥见当年气象。
她戴着手套,先用软毛刷轻轻扫去表面浮尘。
百年来的潮气瘴气侵蚀让绢本变得酥脆破旧,墨色在折痕处也早已晕散成团。
古画修复一般分为洗、揭、补、全四个步骤。
在这个世界按理来说应该有人能做到光凭灵力就能够修复,但孟怀煦没那个本事,仙法不到家,做不了这么精细繁杂的活儿。
所以这沧海图她打算主要按照现代工艺一步一步来。
孟怀煦思索片刻,指尖缓缓凝起温热雾气。
水流般的雾气穿透绢本清洗画芯,裹挟着杂质流到水盆中,她再小心翼翼地翻去揭开覆背纸。
接下来揭取与画心直接相触的命纸,这道工序尤为重要,人为损害的风险较高,孟怀煦全神贯注,依循纸的纹路,完全进入工作状态。
完成后再上浆、拣毛、重新托好命纸放置着慢慢阴干。
"小虫蛀蚀处……用宣纸填补。"修复开始,孟怀煦嘀咕着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沓珍稀贡纸,对着光源比对纸色。
春风阁阁主——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她爹,大老粗爬上来的,就喜爱广结善缘,收集些能让他在文人墨客、仙家道长前显得有文化的东西。
这倒是方便了孟怀煦。
画芯缺损处较多,修补过程破费了一番功夫。
孟怀煦蘸取调和好的颜料,再一点点全色,使其色调统一,然后模仿整幅画的线条走势,接上因破洞而造成的断笔。
这步需要非常熟悉画家的人来做。
不知为何,孟怀煦展开沧海图的一瞬间,就仿佛早已见过它,甚至脑海中有个模糊的身影遥遥相望。
她也没多想,只在心里感叹艺术真伟大。
待最后步骤完工,窗外已暮色四合,夕阳温柔地洒落在庭院中。
百年前的仙界大陆跃然纸上。
粼粼的蓝色海波、层峦叠嶂、飞禽走兽、无脸道士、四不像精怪皆囊括其中。画中内容并没有刻意完全按照方位排布,仿佛是净虚回到庙中的某一天坐下,想到什么画什么。
乱中有序,栩栩如生。
涵盖了一生见闻与遐思的作品,为何不施加法术留存,要在庙中就这么经受风吹雨打?
孟怀煦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归结为艺术家也许真的大多都有些怪脾性。
侍女阿碧踩着昏暗的夕光跨进厢房,行了个礼,道:“小姐,可是能用晚膳了?”
正午她来送过饭,见孟怀煦认真至极的模样也没出声打扰,只放在另一张桌子上便走了,刚刚一看,果然还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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