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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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有所感悟。
来镜明刚上任那会儿设宴款待乡贤,什么流程什么步骤又有什么注意事项,多亏有这本书,才没有摸瞎闹出笑话。
这本书好是好,但内容有些亦正亦邪,与来镜明读的圣贤书大义有别,有种汲汲营取钻研党派的嫌疑。
“多亏夫郎买了这本书,不至于在流程礼仪上出了纰漏,但是为官之道,圣人早已指明——位不期骄,禄不期侈,恭俭惟德,无载尔伪。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
他见云林又皱着眉头,笑着解释道,“实实在在做人做事,不要骄狂奢侈、恪守恭敬节俭。”
来镜明说完,没等云林反驳,倒是自己陷入了苦恼中。
他挥一挥衣袖,两袖清风,“后天的设宴招待可怎么办。”
云林见不得他这迂腐脑袋,翻开书本道,“这上面写了,最开始新官上任,方便衙署开支运转,本朝有例,可以让本地富商宴请款待。”
“我都打听过了,咱们衙署对面的秦家酒楼,以前差不多成了官驿了。而且,秦老板的夫人也暗示过我,最开始会协助宴席招待。”
“不行。这口子不能开。”
来镜明叹了口气,想当清官真的不容易。
他望了眼天上明月,想起李润竹说起的高人白微澜。
年龄相仿,但是天赋卓绝,秉性桀骜但又是耙耳朵,越发对这人好奇起来。
第三天,李润竹领了公差,亲自去找白微澜递请帖。
村里人都熟悉李润竹,见人来了纷纷喊李大善人。李润竹听着舒坦又觉得赧然,笑着点头回应。
村里刘婶儿最是自来熟,问李大善人又来村子找白兄弟啊。
“嗯,县令大人要我给白兄送请帖,邀请他出席后天的宴席。”
“哟,什么宴席,还要李家主亲自来送啊。”
“一些东家老板的事情。”李润竹开始敷衍不想透露太多,好在刘婶儿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哟,这小白真的出息了啊,比咱们村里的朱秀才还出息呢!”
她还比划道,“县令大人哪是随便人能见的啊,就算是秀才还得在衙门口递两尺宽的‘治生’帖子,进去是能进去,倒是见不见得到老爷,这可就不一定了。但小白不同啊,他可是老爷下请帖请的嘞!”
李润竹有些招架不住刘婶儿突然兴奋的神情,自己加快脚步朝白微澜家走去。
**,等
他走后,刘婶儿又和朱秀才娘吵起来了。
起因无非是朱秀才娘说她自己明明身体好了,秀才儿子还不让她下地干活,心里苦闷烦的厉害。
这话被刘婶儿听见了,当成了炫耀秀才身份。但是人家是实打实厉害啊,前些日子还见了县太爷。
刘婶儿心里憋气没地方发泄,听到李润竹的话后,到处说白微澜厉害,还让县太爷主动派李家主请嘞。
李润竹来到白微澜院子的时候,都不在家。
问了村民才知道一家人去河边洗狗去了。
去河边的路就一条,野花鹭草蜿蜒出白净小路,沿着走一会儿就听见河边传来孩子嬉笑声。
“放鹤,你紧着皂荚用,快赶紧把大黄洗干净。
大黄在河里翻滚后又起身咧嘴抖了个**,水珠随着滚筒**甩了好远。
白微澜嫌弃的蹲在上游,捂着鼻子抬手指指点点,一旁宴绯雪见他那样子也是好笑。
谷雨和小栗儿都忙着给五只小秧鸡洗澡。这些小秧鸡养熟了,即使把它们丢在河里,也只会在一处玩耍,用尖尖的嘴角梳理背后的水迹污渍。
李润竹一来就见这家人悠闲惬意的日子。他感叹了下,这溪水清清真的照亮人心啊。只是看了几眼,好像他心里都纯净了几分。
“白兄,好兴致。
一旁放鹤接话快,“他那脸色都快成黑炭了,还好兴致。
李润竹也入乡随俗蹲在白微澜身边,河里孩子挽着裤腿和黑鸭子戏水。奶娃小手浇的水珠子。把黑鸭子逼的脑袋钻溪水底,一旁两只大黄狗倒是狗爪子刨水很厉害。
只是隐隐的有种味道不对劲儿。
白微澜淡淡道,“粪臭味。
李润竹顿时脸色都绿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放鹤大声嚷嚷道,“澜哥最厉害!
李润竹摸不着头脑,看着白微澜脸色越来越黑。宴绯雪见李润竹好奇,笑着道,“有只小秧鸡一个没注意掉粪坑里去了,然后放了大黄下粪坑把小秧鸡赶到口子,最后捞起来的。
白微澜眉间跳了跳,显然隐忍郁闷的很。宴绯雪为什么要对旁人提起,这件令他恶心的事情。
他笑意盈盈道,“要是没咱们澜哥,还都不知道怎么捞上来。
宴绯雪一个澜哥,把白微澜哄的嘴角细动,但看着李润竹诧异的脸色,最后还是选择板着脸沉默。
就是这一声澜哥哄得他直视
粪坑用粪瓢挖小秧鸡。要是顺利忍忍就过了但是小秧鸡坐粪瓢里不安分快要出口子的时候准备扑棱着翅膀飞走。
宴绯雪在旁边喊了句澜哥快抓住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控制不住伸了出去。
左一句澜哥又一句澜哥他竟然被哄的去粪里掏秧鸡!
白微澜后面干呕了好一阵子连忙跑到河里洗手洗澡。
宴绯雪带着孩子们赶着两只狗和五只小秧鸡一路追着他身后笑出了声。
“澜哥最厉害你看那只小秧鸡游过来了在感激你救命之恩。”
宴绯雪指着溪水上的小秧鸡道。
白微澜哼了声拿手抛出一个水花不耐烦的把小秧鸡赶走了。
溪水清澈倒映着岸上三人面容一旁李润竹着实有些碍眼。
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李润竹以为他还在为粪里掏鸡不爽也不以为意把县令请帖的事情说了。
白微澜沉吟了会儿水面中宴绯雪朝他眨眼白微澜勉为其难道“带着家眷一起去也行。”
李润竹见他同意把请帖递给白微澜而后道“赌坊下注赢的银子我前些日子已经封箱贴封条了等你搬进新宅的时候一并送去。”
李润竹递出票据“连本带利一共两千两。”
“两千两?”宴绯雪没忍住出声道。
溪水中晃动的水波也难掩宴绯雪倒影神情的惊讶白微澜来了点兴致侧头悠哉悠哉道“对啊因为全城的人都不看好李家。”
李润竹一笑像是千帆过尽
“所以白兄对我李家如有再造之恩我李家也绝非赵家那等恩将仇报之辈今后需要用到的地方尽管差遣。”
白微澜捡起手边的石子往溪里丢去石子在水面打滑漂了好几个旋花吓得五只小秧鸡扭头就朝小栗儿怀里躲去。
小栗儿在后面追的喘气此时在白微澜一记石子下守株待秧鸡抱着手指头咯咯笑个不停。
白微澜嘴角闪过笑意他转头对李润竹冷淡道“商人眼里只有利在商言商我拿我的银子你收割赵家产业两者互不相欠。”
做生意就是和人打交道白微澜这态度宴绯雪有些摸不准但是也没出声。
反倒是李润
竹,白微澜越冷漠,他越是恭敬。原本盘腿而坐悠闲自在,此时背脊已经挺直,像是在听先生训话。
宴绯雪琢磨了下,约莫觉得,白微澜活的挺自在的。
白微澜或许已经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了。
在商言商,不论人脉关系还是人情往来,本质都是自身本事硬。
一时间溪水潺潺,耳边只孩子戏水闹声,三人却都陷入了沉默。
宴绯雪见李润竹有些拘谨,开口提起话题道,“新任县令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家夫郎李家主见过了吗?”
说起这个,李润竹松懈了下来。
“来县令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官,是一心想为百姓干实事的,他平时都穿的草鞋布衣,真是两袖清风。”
“最近都在忙赵家的事情,还说多亏你的点子扳倒赵家,牵扯出好多赵家旧案子彻底震慑了一番商铺老板们。”
白微澜听后嗤笑了声,“我看他这新县令高兴太早了。”
“想乘胜追击召集商户立立规矩,是不是还给你李家颁布了什么仁义之家?杀鸡儆猴这招,他这脚跟儿还不能站稳。”
李润竹神情认真思索,片刻还是没个头绪,“求白兄赐教。”
白微澜一晒,余光中见宴绯雪也在等着他答案,瞬间嘚瑟歪头道,“晏晏也猜猜?”
要是生意上的事情,宴绯雪还能提供点主意,但是官场,他完全没接触过。
但大概结合李润竹说的县令作风,估计是应了那句——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怎么个至清无鱼,他不明白。
李润竹也听过这个道理,在生意上来说,就是油水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抓着赚钱大头就行了。
毕竟只有喂饱了下面的人,对方才会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此时听宴绯雪说起这么一句,他也隐约有些头绪了。
只见刚刚还对自己沉着脸的白微澜,此时笑嘻嘻的夸他媳妇儿好聪明。
“就是这么个道理。”
“落到遥山县衙门,说起来就更严重了。”
“县令是七品文官,遥山县周围多山多江,交通闭塞,百姓世世代代以农事为生,其中以李赵孙几家盘踞把持着经济。
看似罔顾律例天高皇帝远的地头蛇,但实际上,遥山县好治理的很。”
李润竹疑惑道,“可历任县令几乎都败在河帮手上,县衙与河帮几乎是两个衙门,井水不犯河水,县令任期一
到捞一笔银子就走人。”
白微澜道“那只能说这些县令本就是老油条没有看到遥山县其实是一道进阶门槛。”
李润竹和宴绯雪都不懂什么意思白微澜对宴绯雪笑道“很简单天子脚下随便抓一个人都和王孙贵族有些牵扯其中裙带关系复杂的厉害最难做的就是京城府尹。看着是个京官但其实常常被骂成看不住门的狗。”
“但遥山县不一样由于山水阻隔开朝战乱两百来年无高科显仕、富商远贾。”
“说白了这里看似强悍的地头蛇但出了这个遥山县地界背后没人撑腰根基薄弱一扯就断。
不至于打了儿子来老子但小小县令背靠天子要是朝中有靠山这无疑是一道鲤鱼跃龙门的跳板。”
李润竹和来镜明交谈过学识和心气都是上等还是进士出身。当时还想着这样的人才怎会下放到他们这个县里。
“原以为来县令寒门出身背后没有靠山才放任遥山县听白兄这么一分析原来还有这层道理看来这个县令也来头不小。”
“不只不过是一颗举无轻重的棋子而已试炼过了就用不过就放下一个。”
家里真有背景的即使外放镀金也是捞一个肥差或者地方上有自己派系人脉的。
宴绯雪道“难怪上任遥山县县令**成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裘桂香一听到拿出张石林的名头就放了万杏
每年到缴纳秋税的时候多少村民被逼的卖儿卖女各种苛捐杂税用各种名头分派给老百姓最可笑的还有马夫税。”
这些白微澜知道上任县令以各种名头分派的赋税远比宴绯雪说的还要夸张。
除去正税粮税外还有官销公费、油税、船捐、竹马捐、茶税等林林总总二十四种。
要是遇见旱涝天气百姓作物减产的情况下不仅要想办法渡过饥荒还得被迫接受额外加派的旱涝救济灾粮税。
美其名曰是防止百姓荒年**需要加派衙役维护县内治安。
百姓一想到衙门就是要钱的一见到衙役就是**的。
县令万事不管只要钱底下人心思就很活络。
所以张石林一个贱役捕快本是在衙役定额外的人员;但是因为衙门肥的流油本人又会溜须拍马得了上任县令青睐。
转正后,原本每月拿几十文工事补贴的,现在每月俸禄四两。
白微澜道,“现在,来镜明一来就两袖清风肃清风气的做派,动了多少衙役书吏的油水?
上任县令留下来的衙门班子足足有一千多人,其中只县令、县丞、教谕是朝廷支付俸禄,其余一摊子衙门杂员都是靠县令自给自足养活。雁山婷
“来县令一上来就大刀阔斧削减人员减少开支,所以暴雨山体塌陷官道,都找不到衙役出工,只得半夜挨家挨户去敲门。
“不过,此举也是因祸得福,倒是改变了百姓对衙门只会奴役人的看法。
“但是他底下的人要是不满生了二心,这县令位置还有的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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