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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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上门拜年
【哄人开心】
大伯母家这一顿饭吃的气氛凝重,要不是有宴绯雪一家子在场,估计大伯父要打死这个不孝子了。
家里没钱帮不到忙,就别天天催婚——这无异于在指责父母无能嫌弃父母穷没资格管他们。
比大伯母家情况不好的比比皆是,村里哪户人家不是为了娶妻生子忙碌一生的。
村里汉子在家里干农活偶尔去采石场做工,虽然累了点但是日积月累省吃俭用,还能存几个碎钱。
刨出要完的粮税人头税,一年还能存个五六两银子,近年风调雨顺世间太平,最不济的也能存个一二两。
多存几年,总是能凑合出五两彩礼,再说办酒席精打细算的好,还能从中间赚个小几两。
村里和两兄弟差不多大的汉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翻了新房修了新围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只有大伯母家两个早早出门的儿子,仍旧是空着手去空着手来,白白蹉跎了年岁。
村里人议论的话也不假,两兄弟在酒楼干惯了端盘子伺候的活计,要再刨地,风吹雨晒的还真不习惯。
酒楼的活计也是脏累,但起码不用风吹雨淋。等年限熬出头,得老板器重,一月还能有三两银子。
紧吧紧吧,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在城里落脚买房,然后再娶一个姑娘,把父母都接到城里住。
不过想的总是很美好激动人心,现实却饱含辛酸苦楚。
一家子初二晚上这么一闹,积年的矛盾全爆发出来了。借着酒意宣之于口的,全是一把把伤人刮骨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宴绯雪一家还没出大伯母家,这事儿村子里都传遍了。
好些人为大伯母鸣不平,辛辛苦苦养孩子,到头来还被儿子嫌弃老子没用,还没资格管孩子了。
这要是等自己老了,那不是任由被儿子欺负拿捏啊。说什么养儿防老,这要是养到个白眼狼,气都要气死。
物伤其类的村民是一类,还有一类人嘴皮吐着瓜子皮,慢悠悠说三道四。
说,要是当时大伯母没同意两个儿子跟着燕哥儿父母出去闯荡就好了。
这归根到底还是大伯母愚笨老实,不会拿捏养儿子。
还说这两儿子以前也是和大伯母一样老实嘴笨的,出去学坏了。现在回家过年还懂得巴结村长,还嫌弃自己家
里穷帮衬不上。
虽然在村里,老子出钱给子女准备婚嫁物资是一辈辈习俗。但是少有子女摆明面上,嫌弃父母穷不能帮自己成亲的。
这燕家两个儿子,顿时成了村里人人背地吐唾沫的白眼狼,都告诫自己儿子不要学。
不过这说到底,是无能的父母逼迫孩子,按部就班的走自己的老路可恶。还是站在父母肩膀上的儿子,责怪父母更加懦弱可恶?
可一旦细想到底是谁无能可恶的话,这日子陷于指责埋怨中就不好过了。
燕家兄弟在饭桌吵架,一旁孩子们都听的分明,就连小栗儿也开始懂事了,或多或少都能听的懂。
燕椿似把多年的不得志、愤懑、积郁全都撒大伯父身上。说的大伯父脸上沟壑沉沉,酒意烧的一脸通红,半晌没再说话了。
大伯母的神情也跟着大伯父的沉默陷入了楞怔麻木中。
他们脸上没有失望,昏暗的光晕下,脸颊透着沧桑无力,仿佛这大半生的父慈子孝是个虚幻的泡沫。
莫名的,这画面看着十分难受揪心。尤其在大年初三其乐融融,一旁还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哥哥燕镇似忍无可忍,呵斥燕椿,说他怎么可以拿这种态度对待父母。
燕椿原本无力垂着脑袋,这一听怒的昂头。
或许是酒意烧光了脑子,对一向相依为命、对他照顾颇多的兄长指着鼻头愤怒反驳。
说他别想以老大的名头压他,以为处处都让着他,显得自己一点都不如他。雁珊厅
屋子在燕椿的怒吼声显得空荡荡的,回音不断绕梁,一桌子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白微澜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站起来扇燕椿两耳光,但是宴绯雪在桌下拉住了他。
白微澜气的不行,此时故意当着两兄弟的面教育孩子,“你们三个今后要是这样,趁早断绝关系。
谷雨和小栗儿本来就吓住了,点头如捣蒜,左右依偎在宴绯雪身边乖巧极了。
唯独放鹤还是嬉皮笑脸的,但是细看他眼底也有些愠怒。
他对白微澜道,“澜哥,你放心我这条命都是燕哥哥给的,我绝对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从小长这么大,身上一堆毛病别的不懂,但是我知道一个人要是没有感恩的心,那就很可怕。
放鹤话音一落,整个绕梁的怒意顿时僵住了。
一桌子大鱼大肉丰盛的饭菜,显得孤寂冷清,围着一
桌子的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最后大伯母叹了口气。
她头发还是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但整个利落的脸盘子上,额头的皱纹像是深了好多。
暗淡中,显得老了好几岁。
“你们都大了,我们不中用,今后也不管你们了,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如果你们后悔没投个有钱人家,那也只怪你们命不好。
“我们教不出一个好儿子,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们要是都这样想,你们走吧,今后也不要你们养老送终了。
大伯母这话一出,屋里静的只听见火坑里的火柴噼啪、噼啪作响,像是一声声清脆的耳光扇在人脸上。
忽的,燕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泪流满脸说自己错了。
他抓着大伯母的裤腿,一声声在地上磕头,不过被大伯母拦起来了。
“老二啊,十年前,你跟着你叔出门闯荡,你当时也是跪在院子里给我磕头,说要赚钱接我们去县里享清福。
大伯母家的事情,宴绯雪作为外人他没立场说什么。
两人回到家后,白微澜见宴绯雪一直没说话,只他面色不显,但内心惦记着。
他思索了一番,说要不给这厌蠢安排一份活计,替大伯母分担下忧心。
“厌蠢?你倒还真会取绰号的。宴绯雪脚停在屋檐下,扭头看了眼白微澜。
白微澜道,“我看他像是真蠢。哪有资格厌蠢。
宴绯雪看他这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属大孝子,便略带玩笑问道:
“你这么孝心还把白家折腾落魄了,还因为我和自小抚养你长大的舅舅恩断义绝。
宴绯雪说完,见院子里孩子们的玩具都没收拾进屋子,便转身捡竹马、蹴鞠。
半晌,他没听见白微澜没回答。他弯腰捡竹马的动作一顿,难道是触碰到他心底不愿意诉述的往事了?
京城对白微澜和他爹之间的是是非非传的云里雾里,即使宴绯雪专门调查了也没发现什么。
宴绯雪犹疑扭头望去,却见半晌没吭声的白微澜,正拿着红丝带给大黄扎耳朵。
见宴绯雪望过来,白微澜还掰正大黄不情不愿的脑袋,献宝似的给宴绯雪瞧,“媳妇儿,看看,好不好看。
大黄还十分配合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狗眼里竟然有些期待。
“噗~
宴绯雪没忍住笑了出来,狗耳朵都被笑耷拉了
,一脸无辜又茫然的望着他。
大黄似不知道他为什么笑,抬起前爪想踢耳朵,但是又被白微澜抓住了挣扎不脱,一时间呜咽呜咽的望着白微澜。
“快别折腾你兄弟了。
“真是傻狗。
“骂谁呢。
“这儿还有别人吗?
白微澜见宴绯雪笑了,扯下红丝带,放了浑身不得劲儿的大黄。
大黄得了自由,立马原地打了个滚筒起身甩**,然后瞥了眼腻腻歪歪的主人。
狗不能说话,但是它那眼神像是在骂人。
白微澜见状,作势打狗,狗无呜呜咽咽撒腿子跑了,屋檐下终于安静了。
白微澜叹口气道,“我爹那事儿说来比较复杂。
他见宴绯雪一脸认真的听着,忍不住伸手点他鼻尖,但是被宴绯雪嫌弃的避开了。
“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千方百计**我呗。
白微澜刚才折腾狗才把宴绯雪逗笑,此时着实不想再说些情绪不高的事情。
不过,以前恨之入骨的地方,此时好像都淡淡覆盖上了一层薄膜,宴绯雪在上面播种出片片嫩芽。
“嗨呀,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成熟好多了,年少意气用事,恨不得**放火,现在我还能平静说出口了。
宴绯雪借着朦胧的天光,看了他半晌,嗯了声。
“我舅舅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府上多我一张嘴养我一口饭,我做什么都不会管我。
白微澜在十八岁之前,都觉得这是舅舅对自己的无言溺爱。但是生死关头走一遭后,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
但是养育之恩还在,今后还是要报恩的。
白微澜侧头,眼里有淡淡的笑意,“家这种东西,还得靠媳妇儿给我。
“话说回来,大伯母那招以退为进,还真是厉害。
还没成亲就分家,这背上不孝子的名声,怕是一辈子在村里难以抬头了。
果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过日子还是得齐心。
白微澜见宴绯雪刚刚展颜的眉头又开始凝眉思索,心想刚刚的狗又白折腾的了,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微澜突然抓起宴绯雪的手臂高高举起,在宴绯雪不明所以中,他手捏成拳,轻轻敲打他腋下。
“疼不疼?
“疼倒不疼,不过你这是干什么?
“打通肝经,改善肝郁气滞啊。
“简称烦恼拍飞飞。
”
宴绯雪一阵无声白微澜拍他腋下还拍出了节奏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宴绯雪忍住不笑勉强挤出平常的嗓音道“你自己瞎想的吧。”
“怎么可能这是苏大夫教的法子呢。”
日子又过了几天。
这期间村里有好些人家提着点心来给白微澜拜年。
毕竟受白微澜的照顾才在采石场继续干活年后初四采石场又继续开工了。
连接着送走好几波人后终于得了一天空闲。
天气晴朗宴绯雪打开窗户阳光落在宣纸上混着墨香摇动宴绯雪心身愉悦难得有闲情在白天作画。
白微澜在院子里陪孩子玩一会儿陀螺后悄无声息靠近窗户木棱边。
对于宴绯雪到底画的什么白微澜一直都很好奇。抓耳挠腮倒不至于就是倚在窗边看着宴绯雪神情恬淡的样子实属想不出来美人笔下到底有多粗暴不堪入目。
“想看就看吧。”宴绯雪没抬头仍旧专注着笔下的画卷。
白微澜眼睛一亮单手撑在木棱上宴绯雪听见动静回头白微澜已经双腿直直落在了屋内。
“有路不走翻什么窗。”
“窃室偷图都见不得光嘛。”
他其实想说偷香但是怕宴绯雪打他。
白微澜先亲了亲宴绯雪脸颊再朝画卷看去。
只见宴绯雪倒锋用笔将笔卧倒全身做画。
黑墨白纸上远山层林尽染再用淡墨填补水天空阔用浓墨勾勒夜色将暗木屋用淡粉着笔停留在夜色边缘。
寥寥几笔屋檐下有两人相拥而吻一人提着的灯火摇曳照亮了片片雪花与夜色。
这哪里粗暴了?
他不确定的又看了眼见宴绯雪静静的看着自己眼里似有期待。
白微澜压下疑惑轻咳了一声嗓子一本正经道:
“用黑墨白纸作画最难得是画雪很多人都是采取留白法空白为雪但是显得刻板僵硬晏晏这笔法倒是新奇把雪的灵动飘逸画的活灵活现。”
宴绯雪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白微澜见宴绯雪生气又看了看画卷
这是宴绯雪把那晚主动吻他的场景画了出来。
“媳妇儿~”
白微澜撒娇但是晚了。
宴绯雪没理他一口
气完工后,才放下了笔。
白微澜立即拿热巾帕给宴绯雪擦手,然后捏着他手腕轻轻推拿活血,缓解手腕僵硬。
还没揉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抽抽噎噎的哭声。
两人朝窗外一看,就见小栗儿进了院子,身后跟着心虚又慌张懊悔的放鹤。
“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白微澜还是第一次见小栗儿哭,顾不得宴绯雪不准翻窗,又跳窗出去了。
小栗儿见人跳了出来,顿时愣在了原地,眼泪还扑簌簌的流,嘴巴微张带着哭腔道,“父亲好厉害。”
白微澜被孩子这副怔愣又钦佩的神情看笑了。
他蹲下拿出巾帕给孩子擦泪珠,见一旁束手束脚企图隐形的放鹤,多半和这小子有关。
“放鹤,小栗儿怎么了?”
放鹤一向利索的嘴皮子此时支支吾吾,神色还有些不甘和懊悔,一张小脸表情还能比成人复杂。
“说啊,赦免你无罪。”
放鹤松了口气,然后紧捏着的手心摊在了白微澜面前。
一颗珍珠。
小栗儿嗓子哭的有些累了,趴在白微澜臂弯里摊着,“不是放鹤哥哥的错,是我的问题,所以不语哥哥才会生气。”
苏家孩子给小栗儿的珍珠贝壳出现在放鹤手里。
此时宴绯雪也出来了,他看着放鹤手里的东西,先是短暂的愣了下。
但是很快就明白,应该是小栗儿把东西都分给了谷雨和放鹤。
而放鹤应该是拿出去在小伙伴面前炫耀,恰好被苏不渝看见了,然后生气了。
宴绯雪道,“这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给不渝哥哥道歉,他应该就原谅你了。”
宴绯雪这样一说,小栗儿哭得更厉害了。
放鹤手指不安的抓着裤子道,“他今天出远门了,刚刚就在村口碰见的,苏大夫一家子在送他出村子。”
小栗儿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咽咽道,“不语哥哥骑在马上,看到
放鹤脖子上挂的贝壳,说送给我的东西,我怎么可以送给别人。”
苏不渝说完就夹着马肚子走了,留愣愣在原地的小栗儿,半晌没回过话头来。
直到和放鹤去找狗蛋玩了半天后,小栗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苏不渝已经生气了。
而且人还走了,想道歉都没办法了。
小栗儿越想越不对,苏不渝坐在马背上看他眼神像是陌生人,明明讨厌说话的,却一
口气说了那么多。
虽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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