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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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见面来她第一次放下伪装与口是心非,发自真心地挽留。
话里没有任何值得探寻的深意,反倒像从前两人每次因为小事闹别扭后的大发慈悲,心情好便赦免谢铭洲睡沙发。
他欣然接受,掀开另一侧被角躺下,“明天走前你有没有其他想做的事?”
时间已经不早,温清漪眼皮沉重,下一秒就能睡着。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想吃高中旁边的米线,不知道还开着吗?然后再去看看你妈妈。”
一个人睡时,温清漪最喜欢抱着枕头侧卧,大半边身体趴在枕头上。
现在身边躺着谢铭洲,胳膊摸起来硬邦邦的,她有些嫌弃地推开,说完转过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那家店还开着,我们明天中午去。下午去机场的时候顺路去墓园,应该来得及。”谢铭洲一动不动,手脚规矩地平躺着。
没听到回应,便知道是温清漪睡着了。
他关掉台灯,盯着天花板等时间分秒流逝,在确保温清漪睡熟后才蹑手蹑脚出了卧室。
手机在客厅充电,他拔下插头,打开微信,从通讯录里点开和某人的对话框。
最近一次聊天是半个月前,对方和他说:「你再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找我。」
半夜容易冲动,向来不适合做决定,谢铭洲却毫不犹豫:「我考虑好了,尽快帮我办理入职手续吧。」
发完就要回卧室睡觉,没想到对方竟然在凌晨四点秒回:「温清漪把你骗回来了?」
对面似乎很有精神:「这个点给我发消息,不是喝了吧?」
谢铭洲懒得和他废话:「再烦我撤回了。」
对面立刻老实,换成公事公办的语气:「好的收到。」
谢铭洲看了眼窗外,后半夜短,卧室窗帘遮光效果好,没发现天色已经渐亮。
他放下手机进了卧室,这一觉注定睡不了太久,因此每分每秒都格外珍贵。
回南城三年多少个夜晚觉浅易醒,这次终于沉沉睡去。
一觉安稳无梦,再醒来,听到身旁有动静。
睁开眼,就见温清漪猛地坐起,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他也跟着坐起,瞥了眼挂钟,快十点了。
温清漪刚刚被身下一股暖流惊醒,只觉后腰酸胀,脑子“嗡”的一声顿时清醒。
她手撑在身后,以极为奇特的姿势下了床。掀开被子,白色床单上有块拳头大小的血迹,颜色鲜红。
“起床吧,我赶紧拿去搓一下。”她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自从十多岁来月经开始,温清漪有不少次因为侧漏而把血弄在床单上。
母亲从未因此责怪,还告诉她没什么大不了。后来再遇到这种情况,她反而觉得是卫生巾设计不合理,问了同学才发现大家都一样。
等大学毕业和谢铭洲一起住,这种事也发生过几次。
谢铭洲的反应与母亲一样,和她说血染上了洗一洗就好,而以前基本每次都是他去洗。
今天也如此,“我来,你去换裤子吧。”
他动作迅速,手脚麻利,三两下扯掉床单出去了。
温清漪瞥了眼床垫,幸好没沾在那上面。
昨晚洗的衣服都还挂在阳台上,温清漪正纠结要怎么去拿,谢铭洲已经送了过来。
“能洗掉吗?”她已经许久没有因为经血染上床单而感到烦躁了。
“洗好了,刚沾上去的,一搓就没了。”
听他这么说,温清漪总算放下心来,然而莫名的尴尬与羞耻挥之不去,面露歉色,“真不好意思,麻烦你啊。”
“这有什么的。不过昨天买卫生用品的时候没看到你以前用的那款棉条,就只买了卫生巾,先讲究用一下吧。”说完他拿了洗漱杯去厨房。
温清漪进了洗手间,等一切收拾完毕,得空打开生理期记录软件,标记了生理期第一天。
她每个月经期基本很准,偶尔推迟或者提早一两天属于正常范围,像今天提前将近一周已经很久没遇到了。
“你好了出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谢铭洲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她拿着换下来的睡衣扔进洗衣机,走到餐桌前坐下。
面前是小半碗燕麦粥和两个煎蛋。
吃饭时过于安静,两人都不说话,对昨晚和今早的事都闭口不谈,只有勺子擦碰陶瓷碗边的声音。
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温清漪盯着屏幕思索几秒才接起。
谢铭洲坐在对面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名字——宋承君。
电话接通,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但能确定是个男人。
温清漪正想着要不要去阳台接,对面人已经开口了。
宋承君那边有些吵,“我刚回北城,带了一些东西给你妈妈送去,看你没在家我就先走了。”
“谢谢,下次别破费了。”
“没事,就一些伴手礼,我给我们办公室老师还有其他朋友都送了。”他犹豫着又问,“你还在南城?”
“嗯。”
“那我来接你?”
“不用了。”
大约是察觉到她回答都很言简意赅,宋承君意识到什么,“你现在说话不方便?”
对上对面投来的眼神,她低头喝了口粥,“我有点事,晚点聊。”
宋承君说了好,便挂断电话。
谢铭洲在电话挂断后迫不及待地问:“是他吗?”
温清漪装糊涂,“谁?”
“大学老师。”他不依不饶。
“哦……是他。”
温清漪正愁不知如何换个话题,忽然响起的门铃犹如及时雨救人于水火,她放下勺子,“我去开门。”
其实谢铭洲并不打算再多问,他不是没分寸的人,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隐私,有些事即便是最亲近的人都不适合打探。
反而更好奇,谁会在现在来找他。
门开之后,里外两人都愣住了。
相较之下,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更意外一些。
那人眼圈泛红,手里捏着一个信封就往温清漪怀里塞,“原来你还没走。幸好你还没走……”
温清漪拿着信封不知所措,侧身让出道来,“杨姨,你要不先进来?”
听见门口的对话和她的称呼,谢铭洲深感困惑,他走到玄关处,门口站着的正是杨柳的母亲。
“杨姨,你有事找我?”谢铭洲之前去看杨柳的时候偶尔会和她打交道,不过交流不多。
他也实在想不到,杨柳母亲会因为什么事来找他。
但还是秉着基本礼貌请人进来,“进来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杨母摇后退一步摇摇头,“昨天收拾杨柳遗物的时候发现有封信,上面写了是给温清漪的,我想只有你知道她住哪,本来想托你寄给她的。”
她又看向温清漪,“没想到你还没走,直接交给你我也更放心。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
人都走了,温清漪还站在门口愣神。
信封上字迹工整写着:温清漪收。
薄薄的一个信封捏在手里毫无分量,折叠起来的文字却像有千斤重,让人不敢展开。她没来由想起一个成语,近乡情怯。
最后还是谢铭洲关上门,从她手里抽走信封,放进斜挎包里。
“昨天忘了和你说,蓝色的这件睡裙帮你收好了别忘记带。信封塞在夹层,等上了飞机再看。如果还想去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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