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庖厨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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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蒲灵提着食盒小跑来到院里的小桌边,宋明德一个人在这烤鱼有些犯困,撑着胳膊已经快要睡着了。
“哥哥!”宋蒲灵兴奋地上前拍他一下,把手里的食盒摆在桌上。“鱼汤做好了!”
宋明德被她拍得一晃,手臂没撑住,一下摔到桌子上。
“吓我一跳!咋咋呼呼的。我看看,做的怎么样?”
“可好喝了,哥哥,我先给你盛一碗。”宋蒲灵麻利地装出一碗撒上葱花,端到宋明德面前。
宋明德狐疑的看着那碗鱼汤。
香倒是确实香,可这妹妹啥时候对他这么好过?
宋蒲灵歪头看着他,像是在问怎么还不接?
“你莫不是做坏了,骗我帮你喝掉一些?”
宋蒲灵撒下碗,气愤道:“哥哥怎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好心孝敬你,不喝也罢!”说完自己拿个勺坐在一边喝了起来,不再看宋明德。
宋明德看她舀起碗里鲜香浓白的鱼汤,有些心痒痒,便给自己也打了一碗。
这一喝,果然不得了,竟真是他走南闯北以来从未尝过的奇特滋味。鱼皮的胶质已然融入汤里,碎鱼肉漂浮浓汤之间,入口顺滑回香。独特的烟熏气味融合山珍,浓郁悠长。
宋明德偷眼望向宋蒲灵,宋蒲灵正端着碗偷偷笑他。
宋明德只装作不知,默默加快了进食速度,清空碗底后一个大跨步站起来,迅速占据了食盒前最好的位置,又给自己舀了两大勺鱼汤。
“二哥!”宋蒲灵大叫,“你不是说做坏了吗,怎么还喝!”
“诶诶诶诶……别扯,汤要撒了,把葱花给我!”宋明德一边狼狈地躲避宋蒲灵的攻击一边努力稳住手上的鱼汤。“这做坏的可不能给你吃啊,哥哥在外面吃糠咽菜也试过了,这点不算什么……哎呦!”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的鱼汤做坏了。快把葱花给我,可不能把你的心意浪费了。”
哼,宋蒲灵想了想,还是交出了葱花。汤已经进了二哥碗里,她也没法要回去,索性仰头把自己的汤灌完,来到桌前续上。
掀开盖子一看,鱼汤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一点煮得软烂的鱼肉和蘑菇片。再一抬头,宋明德已经捧着碗躲到了远处的亭子下,老远也能看清他脸上欠揍的傻笑。
“你吃肉我喝汤,世间可难寻这么好的哥哥了!”
宋蒲灵咬着牙恶狠狠地想,下次有好东西再不给他了,可恶的宋明德!
晚间宋夫人又携着大夫来看她了。甫一坐下,宋夫人道:“我都听说了,今天那浑小子来闹你了是不是?莫要怕他,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揍他。”
宋蒲灵低下头有点惭愧地笑笑。
闹?也算是闹了吧……可二哥的领子都被自己扯坏了,身上还撒了鱼汤,要说谁欺负谁还真说不清……
宋夫人一下午都在忙,回来才听下人禀报了此事,便赶来看她了,还不知道宋明德的情况。宋蒲灵不敢撒谎,这事一问就清白了,她只讨好地为母亲递上茶。
宋夫人看宋蒲灵神色便明白了大概,她也不揭穿,接下茶喝了,示意大夫可以为宋蒲灵脉诊了。
大夫细细摸了一会,答道:“小姐今日心情甚佳,又活动了些许,出尽了浮汗。现在脉象有力,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能与常人无异了。”
“那……倒不怪你二哥了,他带你活动活动也好,你若是喜欢便让他带着你玩,他不敢不从。”
宋蒲灵连连应是。
宋夫人又道:“我还听说,你今日用明德带回来的食材做了菜。”她嗔道:“怎么没给母亲留点?”
呀,下午玩的太嗨,还真忘记这些了。
宋蒲灵有些歉疚,拉住宋夫人的手软言道:“母亲对不起,是我忘了。明天,等明天我做了吃食定给您送来。母亲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说着疯狂眨眼睛试图萌化宋夫人。
宋夫人笑道:“明天我就等着你的菜了,不然我可不原谅你。”
两人说说笑笑用了晚膳,宋夫人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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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宋蒲灵只觉得神清气爽,想起昨晚答应母亲的事。
她从应下便想该做什么菜好,想了一晚,连在梦中都被自己想出来的食物勾得有了馋瘾。双梅给她更衣时,宋蒲灵低头看着双梅衣服上娇俏的紫色小花,终于有了主意。
就做咸鱼茄子煲吧!
凡雁得了吩咐,去大厨房的仓库里取来宋明德带回的干鱼干菜。宋蒲灵也洗漱好,快速吃了早饭后赶来了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
厨娘姐姐还是不让她用刀,她便挑了个又大又饱满的紫茄子,让厨娘切成条,再用油炸一会,直至表面形成脆皮盛出。凡雁也带着咸鱼回来了,宋蒲灵让厨娘剖下最肥厚的鱼腹,再细细切丁。
先用猪五花在锅底爆香出油,接着下入咸鱼丁和豆豉,略微翻炒几下,霸道的香气便轰然而出。复合的酱香气已有了成品的初始模样,接下来便是下入茄子。茄子最是吸汁,这锅已经融合圆贯的酱料慢慢浸入茄子内部,霸道地覆盖了茄子原有的清香。宋蒲灵又加入一勺大酱,为整锅菜添上一点颜色。茄子逐渐软烂,雪白的纤维变深再散开,味道已是极为融合。
厨娘见茄子熟了,正准备盛出菜品装盘,宋蒲灵却阻止了厨娘的动作。
她问:“有没有瓦罐或者陶罐,可以放在火上的?”
咸鱼茄子煲,怎么能少了煲呢!
帮厨连忙说有的有的,他从厨房里翻出了许久不用的瓦罐,反复刷洗干净灰尘后,便在宋蒲灵的指示下驾到另一口灶上。
宋蒲灵指挥厨娘将咸鱼茄子装进去,便把瓦罐底下点起大火烘烤。
厨娘没见过这种做法,但昨天的鱼汤让她不会再质疑小姐的决定。两人做完这一步后,在灶前静静地等待。
宋蒲灵一转身,又看到了凡雁带来的海带干。想起茄子煲虽咸香可口,却容易腻味,加上这天气吃这烘烤的食物容易过热,不如再做一个快手的凉拌海带丝。
这菜厨娘会做,烧开一锅水,把海带切小了放在水里泡发,又调好了料汁,只等捞出海带过凉水后便可拌料。
直到约莫二十分钟后,瓦罐内穿来细微的噼啪声。
“快快快,厨娘姐姐,翻动一下别糊了。”宋蒲灵提醒道。
“小姐不必这样叫我,小人姓常,叫我常师傅就好。”厨娘嘴上说着,手上没停,翻动起底部的茄子,油花迸溅的声音更明显了,伴随着香气一同溢出。
宋蒲灵伸头去看,果然看到多余的油已经被瓦罐吸收干净,现在进入到焦化的阶段。
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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