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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师父为何这样》

1. 无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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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好大的火。

蔓延在周围的,是铺天盖地的火光,席卷着滚滚浓烟。

“阿灼。”

咳咳——好呛。

女孩极力想要挣扎,可是四肢无法动弹,求救的声音刚到嘴边,却只能化作嘶哑的呜咽。

“阿灼,我来接你了。”

是谁?谁在说话?

是阿爹阿娘来接她了吗?是她那未曾谋面的,心心念念的爹和娘……

女孩极力睁开眼,即使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也想要借着那一束火光,看清那人的脸。

刚一伸出手,那浓烟如猛兽般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吞噬了一切。

热,好热……身体快要融化了……

“热死了!”

叶灼从榻上惊坐起,浑身是汗,身上的亵衣紧紧贴在后背上,像刚在水中泡过一般。

最近总是做这个梦,真是好生奇怪。

人在梦中,意识本就模糊,梦中人的脸,一般也是看不清的。那道声音只是不住唤她的名字,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全都混在一起、搅成一团,分不清男女老少。黑暗中还伴有隐约马蹄声,扰得她连着几日睡不好。

醒来时,耳边还在嗡嗡地鸣叫。

有些痒,她不由得伸手一拍。

“哇,好大的蚊子。”

拉开竹帘,窗外阳光洒进窗棂,晃出层层光晕,有些刺眼。蛐蛐在竹笼中懒洋洋趴着,后院传来鸡鸣声。

叶灼想起今日还有些事要做,翻了个身,一骨碌从榻上爬起。

刚下床,又觉身上黏湿,就这样出去,想来难受得很。刚要去洗澡,一打开门,就撞见李伯正要举拐棍砸门。

花白胡子的老人半拄着拐杖,气喘吁吁,似是有什么急事。

“李伯,咱家这木门脆得很,禁不起您这样敲。”

叶灼指了指门上的小坑。拐杖将落未落,被她熟练地捏住。

李伯年纪虽大,步伐却矫健。这拐杖活像个摆设,倒像是专门用来催她起床的。常年累月,不论大小事,都说是急事,眼看门都被捅出坑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丫头,十万火急……”

见叶灼只穿了件亵衣,李伯慌张掩住眼。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自从师父走了以后,丹青阁生意从没好过。什么事再急,能比得上睡觉?”

李伯大骂:“臭丫头,和你说了多少次,就是在屋里头,也不能只穿这一件!给外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这里又没外人。何况我在外都是以男儿身示人,怕什么。”

“女大避嫌,还不快去把中衣穿上!”

“可是大夏天的,实在热啊,李伯。”叶灼嬉皮笑脸道,“你看看你,都满头大汗了。你说,古川的夏天,是不是真能把人热死?”

“掌柜的,大夫醒了没?”

却听外堂传来喝声,李伯正要说话,想起正事来,向叶灼使了个眼色。

“弟兄们都等许久了,若是再不来……就该砸了你这招牌!”

只听外头一顿叮呤咣啷,叶灼顾不得梳头,将褙子随意一套,快步迈向前厅。

“大清早的,竟来了生意……”她嘴里嘟囔,不像是庆幸,反倒像因为不能多睡一会而怨气重重。

“掌柜的!叫大夫!”

“来了,大夫来了!”

几个面容粗犷的男人正立于门前,正值酷暑,他们穿的是厚重的铠甲,满身的风尘仆仆。

“你们谁要治病?”

容国近日刚打了场胜仗,金沙关进来许多狼牙军将士。古川本就位于边境,素日偶尔有伤兵进城来看病,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今日这人数,着实有些多了……

见无人答话,叶灼扫了眼前厅,门口约莫站有七八个士兵。他们只是面面相觑,神情古怪。

待她看到这样鄙夷的眼神,大抵明了这帮人的心思。

犹疑半晌,额上有刀疤的男人开了口:“你就是大夫?”

“嗯。”

叶灼压低嗓音,尽量装作老成的模样。可她不过十二岁的年纪,身型又瘦小,对比古川同龄的男孩儿来说,还显得小了好几岁。大夫的名头安在一个毛孩子身上,着实少了些说服力。

刀疤大汉见状笑起来:“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还会治病?”

这样的话,叶灼听得多了。

丹青阁在古川名声赫赫,她的医术虽远不及师父,但凡是来找她看病的,最后无一例外都成了熟客。只可惜寻常百姓总对医者有偏见,只觉得年纪越老医术越好。故而,大部分人宁愿信那走街串巷摇铃的江湖游医,也不愿听信她古川小医仙的名号。

刚开始叶灼还会辩驳上两句,一来二去地,也就不再拿年龄当一回事了。

“伤者为大,病情耽误不得。”叶灼捯饬着药柜子,懒得搭理他,“是哪位要治病?”

“掌柜的,可别开玩笑了。”胡子拉碴的男人看向扫地的李伯。“我听城中百姓说,你们这儿有岐州最好的大夫,医术放在整个容国数一数二,此人能是这个小儿不成?还不速速把那位医仙请出来。要不然,给俺们弟兄治坏了,你这医馆恐是砸锅卖铁都赔不起哩。”

李伯闻言笑脸逢迎,背弓得像条虾子:“军爷消消火,那名医仙,可不就在您面前么?”

“哦?是你?”

“非也,老夫可不会治病。”李伯瞧了瞧叶灼,“我家小儿,便是百姓口中的医仙……”

“偌大的医馆,只有一个大夫?”闻言胡子大汉眉毛直竖,满脸的胡子也跟着竖起来,“老头,少糊弄我,你可知坐着的那人是谁?”

“哎,洛铁头。”身后那人一手搭上他肩膀,艰难起身。

此人约莫四五十岁,身高八尺有余,甲胄后还披有红色披肩,活像一堵石墙,结结实实挡在叶灼面前。

只待看清那人面容,李伯吓得将扫帚丢向一边,颤巍巍跪了下来,“哎呀,原来是胡将军。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无妨,老者快快请起。”

胡将军是岐州节度使,早些年带领边军作战,收复北方诸地,立下战功赫赫。因为其祖籍古川,古川人皆引以为傲,总吹得神乎其神,闻其声便知其人。

“少废话,大夫呢?”刀疤大汉呵道,又被胡将军挥手制止。

他方才一直坐着,此时起身,露出半截手臂,叶灼方才看清——原来他的另一只胳膊,早已被血水浸湿,蔓延的血色顺着小臂流下,淌得地面一片鲜红。

“是、是。”李伯瞧了眼叶灼,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我们丹青阁,的的确确就只有一个大夫。若是信不过小儿,西山那头有家杏林坊,那里也能治伤。为将军伤情着想,还劳驾几位军爷多行些脚程,移步别处……”

胡将军扶起李伯,指了指叶灼。

“老者严重了。我这伤不碍事,既没有别的大夫,就让他来看吧。”

药粉纱布已经备好,卸下铠甲,伤口还在呼啦啦往外冒着血。

“这伤……得有十天半个月了吧?”叶灼道,“早些时候为何不处置?”

“噢,这是半月前的旧伤。战场厮杀,军中负伤本是常态,当时我身在关外,疲于奔命,没有过多留意。若非这几日伤口溃烂,实有些疼痛难耐,便也就这样将就过去了。”

创口已经破溃流脓,皮与肉黏连在一起,只差没有见到骨头。寻常人见这副场面,八成要痛得晕过去。

“将就不得。”叶灼皱了皱眉道。

这位胡将军,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伤得这样重,竟还能面不改色与她攀谈。

“再晚些时日,你这条胳膊,恐怕就不能要咯。”

此言一出,在场几位士兵都吓了一跳,刀疤大汉当即喝起来:“呸呸,小子,你可莫要危言耸听。胡将军乃金刚之躯,断骨之痛尚能抗住,皮肉之伤,怎有你说得那般严重?”

正说着,一口酒已然喷到创口上。

“严不严重不重要,凡是落在本医仙手里,就没有治不好的伤。”

叶灼拿来烧红的烙铁,“胡将军,忍着点儿。”

众人心里皆是七上八下,唯独胡将军面不改色,只有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叶灼不由得感慨,到底不是一般人,清理伤口时,竟然一动也不动。唯有从那对紧闭的双目、紧皱的眉头,方能看出,他此时应是痛极了。

“军中没有军医么?”叶灼边捣着药粉边问。

“伤口虽然破溃,好在并未伤及骨髓,便是医术再不精,只要是个大夫,一般都能治得了,不至于拖延至此。”

“唉……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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