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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铁/单翁法罗斯】并非英雄传说》

76.“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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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黑潮造物入侵哀地里亚的两个时刻前,黑云压城,但也从那一刻起黑潮兵不再向前哪怕一步,就好像收到了远方君王的指令,放任数十里外的城池在包围里存在着。就在哀地里亚战士们从严阵以待,变得怀疑黑潮造物是否在执行某些战术时,它们回头了;它们放过了眼前的生命,不以力量去倾轧。遐蝶听到人群里面传来了喜极而泣的哭声,攥紧了镰刀。

为了完成使者的心愿,她动手了。但她从没真的指望靠使者的一面之词保护好身后的哀地里亚。如今在第四天的白天,黑潮军诡异地选择了撤退,反而证明使者做出的承诺是真的。

遐蝶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做出这种事的他真的是大家口中的罪人吗?

远方的战场,一只黑潮兵跪倒在地,如士兵接受君主的赏赐般在一名青年的手心里抬起头。

“你们只有本能,没有灵魂,简直就像是为了别人的意志而燃烧自己的柴薪。”抛去外袍的黑发男子看着它,“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们的君主都是我。而我希望你们能停止对任何城邦的屠杀,找到一个安静且没有文明存在的地方睡去。”

周围的黑潮造物发出低低的呼声,驯服地拖着武器,向无人居住的深山走去。

涅斐勒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席卷了他的身体,现在,他的耳边既没有烦躁的呓语,也没有诱惑他踏上绝路的声音。他真的属于他自己了——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如此。

使者不修边幅地躺倒在地上,双手叠放胸口,什么也不想地看着头顶的天空。

光历3863年,长昼月始,翁法罗斯各地陆续出现黑潮士兵的撤退现象,各邦学者为此争论不休,有信徒将它视作泰坦降下的神迹,认为这是翁法罗斯重返黄金世的信号。后至光历4572年,黑潮造物重新出现,但长达709年的和平已使各城恢复了元气,人员伤亡被填补,城中积蓄了大量的物资。

这虽未能改变翁法罗斯人与黑潮的斗争历程,却为旷日持久的战争赢取了一丝喘息之机。日后,天空泰坦艾格勒阖眼,不再注视将恳求的目光投向祂的众生,永夜已至,而火悬于天空,世人慢慢看到了在所有救世之法皆已失效后唯一的希望,那名为「逐火之旅」的救世命途,以及在默默无闻中将它践行至今的英雄。人类与黑潮的战争由此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有人相信,这次胜负将在这一个千年结束前得到分晓。

而岁月的纺锤只是不停转动,为众生织就命运的连线,网罗诸天的星辰。

光历4931年,一辆银辇如流星般划过夜空,闪耀的十字光芒穿破长夜。

“……「而他也在希望中知晓,命运并非不可打破。请看,那编织秩序者岂是宿命?岁月将证明,命运的书写者,乃是如你我一般的凡人如野草似的生命」。”

使者念出书本里的内容,抚摸着身边沉睡着的漆黑巨龙。

“这本书真有意思。可惜看完后,又要想办法去书库里找一本新的出来了。”涅斐勒合上书喃喃自语。

要说书籍,翁法罗斯最完美的书库就坐落在神悟树庭,可惜涅斐勒还没等到合适的机会返回那里,只好退而求其次,蜗居在有命运三泰坦降谕的雅努萨波利斯,没事干就装作路人潜进他们的书库顺本书出来。

自山谷里吹来幽幽的冷风。涅斐勒拍醒身边的龙,“你在这里躲好,我要去外面逛一圈。别太顽皮,知道了吗?”

黑龙睁开一只眼睛,喷出一小口黑紫色的龙焰,烧尽了涅斐勒脚边的石子。

涅斐勒揉了揉它的鳞片,金属凉丝丝的手感让使者忍不住抱了上去,将脸埋在黑龙的表皮里。

“好,我走了。”

吸龙让涅斐勒的语调变得愉快起来。和巨龙道了声别,他走出营地。外面是一大片向着天空伸手的死人般黑压压的树林,但和这副风景同行千年的使者早就习惯了它的压迫感。他踩过落叶,黑暗里被吓跑的松鼠发出了吱吱吱的叫声。

越过山林,视野变得开阔……涅斐勒初步选定的路线是顺着重渊走小路绕上雅努萨波利斯所在的高山,这座昔日的三相圣城依旧存在,却多少有些不复往日辉煌。但这和涅斐勒无关,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本命运三相殿里的书本,以雅努萨波利斯人的一贯性格,只要雅努萨波利斯还有活口,他们的书库就能有一本保存完好的书。

走在重渊的小道上,涅斐勒再一次地感怀雅努萨波利斯的耀眼历史已然不在。

这样的夜晚居然会有流星啊。涅斐勒看向黑漆漆的夜空。银白色的流星,涅斐勒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所以他抬起头,望着那颗星星向大地坠落。

“真少见啊,还有红色的……等等。”涅斐勒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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