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我会被帝王强夺为外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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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不过秀才,实力太过悬殊。
像是以卵击石。
江昱逼着自己去拿书。
见江昱极力隐忍的杀意,乍一看只面色沉沉,看不出其他情绪来。鸿嘉帝审视着眼下有忍辱负重架势的江昱,口吻极具挑衅:“朕这亲自来赠书,表弟不带着弟妹来感谢一二?”
瞧着鸿嘉帝像是猫抓老鼠般肆意的玩弄着,江昱死死咬牙。嗅着满嘴带着铁锈味的浓郁血腥气,他回想着小米当初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才紧绷着最后的理智,一字一字道:“皇上,末将亦也有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之能。”
扫着面色漆黑跟锅底一样的江昱,鸿嘉帝鄙夷的摇摇头:“你们江家把那个姓林的丢到了所谓的青天大老爷衙门前,可他处理了吗?”
“你自己爬不到高位,就护不住李玉娇。也护不住祖宗荫庇。”鸿嘉帝言辞犀利:“朕完全不介意养着你们这样的富贵闲人,彰显皇家仁厚。可你碍着其他人利益了。”
顿了顿,他抬手按压在堆积如山的书籍上,带着些诱惑,徐徐道:“朕出手护着你江家可以。朕可以效仿北宋宋真宗,给你再封个侯爵。”
宋真宗之妻刘娥可是二婚。
刘娥的前夫被封了侯。
江昱:“…………”
江昱:“…………”
江昱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最后朝鸿嘉帝一抱拳:“末将多谢皇上指点。”
而后,他迈步往后退。
原本轻松的后退,但他抬起脚,只觉似灌了铅坨一般。重的,让他都抬不起腿来,让他无数次想要放弃。
但唇畔的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怯弱神经,勾得他回想江家的惨烈下场。
也让他滋生出不甘、怨怼、憎恨,甚至扭曲的幻想。幻想日后自己封侯拜相,大权在握,废立帝王。
怀揣着幻想,江昱逼着自己抬起腿,往后退。
看着一步步行动上倒是恭恭敬敬往后退,带着刻入骨髓礼仪的江昱,鸿嘉帝话锋一转:“能忍,倒是有资格混迹官场。”
“不必去叫李玉娇过来。”
“在朕离开这段时间,朕会派女卫护着她的安危。你若是觉得不甘,愠怒就好好读书。朕等着你来找我算账。”
“做个男人,找我算账便可!”
听到最后一句,江昱再也忍不住:“你倒是个坦荡男人。坦荡到护着镇国长公主,却将李玉娇视作替身?你真能耐你跟镇国长公主搞爱恨情仇去!”
说完之后,江昱听得回荡在半空中的咆哮,都觉有两分畅快。
要死,他们全家一起死。
若是能活,他起码也要问个清楚狗皇帝到底什么意思!
鸿嘉帝面色一沉:“谁、说、的?”
骤然而来的帝王威压,让周遭似乎都成冰窟。
但愈是如此,江昱就愈发克制不住的火气上涌,怒喝着开口:“还怕人说吗?我们为什么要把姓林的丢顺天府衙?不就是想要他捅出来孟家,皇后娘娘的母家好贤惠啊,在替皇上找替身呢,甚至高高在上的还将朝廷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视作替身!”
说完这前因后果,江昱微微一昂头,想从视线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傲然:“皇帝表哥,你真是个坦荡的好男人啊。”
“先前还有两分畏惧你的功勋实力不敢提及。但今日我是真日了狗的不解,你他娘的哪来的嘴脸还拿宋真宗自喻?他爱刘娥起码坦坦荡荡,你是龌龊!”
江昱说完都觉自己浑身上下痛快了两分,“别扯皇帝身份。一百年前咱两祖宗一起扒牛粪呢。是男人,你就坦荡的别找替身。就算仗着皇权找替身,你也实在点替身就替身,别扯什么狗屁的情情爱爱!”
听得这噼里啪啦的一顿骂,鸿嘉帝看着说完还怒气冲冲,胸膛都一起一伏,俨然气得要命的江昱。
死死盯着人片刻。
见人面不改色还敢瞪着他。
鸿嘉帝静默一瞬,嘴角一扯:“朕的胜利品,岂容外人觊觎半分?比如眼下,朕离京之前都要来告诫你。”
“胜利品都如此,更何况人?”
不敢也不愿去细想皇帝这话中之意。毕竟作为说过谎的人,他知道男人的嘴皮子最不可信。因此眼下江昱只想挑衅皇帝:“不就是柿子挑软的捏?你有本事对着你明媒正娶的皇后说啊,免得她如此飞行,闹得旁人家破人亡!”
“还育民千秋,连个岳父家族都无视王法无视帝王威信,鱼肉乡里,草芥人命。”
鸿嘉帝脖颈都青紫可见,狠狠的剐着江昱:“朕会千秋万代。其他的事,你区区一个秀才不懂。”
秀才江昱白眼都翻上天。
鸿嘉帝见状恨不得直接杀了江昱,但转念瞧着人这般嫉恨的模样,又硬生生压下杀意:“朕留你狗命,看着朕与李玉娇生儿育女。”
丢下这话,他径直迈步离开。
江昱瞧着迈步离开都有些杀伐之气的鸿嘉帝,鬼使神差的补充道:“行,到时候我做孩子他干爹。”
“不过表兄,爱情可不是皇位,能杀人夺权,能用钱权服人。”
鸿嘉帝听得身后传来的话,走的步伐更快了两分。
他知道爱情。
也知道王八绿豆看对眼,拆起来有多难。
可……
鸿嘉帝视线克制不住的看一眼南边,又回眸看向皇宫。
踩在江家黑琉璃瓦上,他能够直接看到皇宫巍峨的面貌,看到自己当初自觉忍痛割爱,端坐龙椅整整一夜的画面。
扪心自问,当初所谓的爱而不得,是他手握龙椅,权衡利弊。
可现在或许是权势稳定了,或许是李玉娇出现的太过巧合长得的确有那么几分相似,又或是李玉娇那红肿的脸颊,那小心翼翼拽紧绳索自己勇敢站起来的画面……
让他完完全全克制不住男人的占有欲。
他想要李玉娇。
很冲动,很直接,也很迫切。
但他自认为也很周全,小心翼翼的布局谋划,不让有夫之妇担一点污名。
***
江昱听得王管家过来隐晦的报告,某个人身形又又又站在屋檐上,几乎明晃晃的一动不动窥伺夫人。
气得捏拳又捶打梅花桩一番后,江昱冷静下来。
洗漱一番,他瞧着镜子里笑得温和的皮相,迈步去李玉娇所在的大书房。
寻不到某个人的身影,江昱干脆置之不理。倚靠在窗边,他望着书房内跟着摇头晃脑学《论语》的李玉娇。
聚精会神念诵完毕,李玉娇凝神细细听夫子,也就是婆母讲述圣人话语内涵。激动处眼睛都亮了两分:“婆母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这好难啊,能不能学不会就怪天不给我文曲星的天赋啊?”
顾夫人乐着:“当然可以。但对外咱们要学圣人这般豁达,对内谁不怪老天爷?”
见人点头似小鸡啄米,她又板着脸强调:“天赋可以怪老天爷,但勤勉坚持,尤其是日复一日的坚持是我们自身该践行的。”
李玉娇接连表示认同,还扭头跟自己的同窗江小米道:“你学不会可以怪你爹还有我的。就算外甥似舅,可你舅舅也就三甲进士哦。”
江小米默默侧身。
李玉娇看着傲然留下的后脑勺,黯然一瞬又精神抖擞起来:“我……我或许遇到事了情绪上来也会偶尔怨念你一瞬。毕竟文曲星他爹娘也不聪明,怎么就生的出来文曲星。但我会想,想你是我求神拜佛求来的儿子。”
“想我最初抱着你,盼着你健康长大,快乐当小伯爷。”
说着,李玉娇都想把这话写在自己寝室的门上,当做对联悬挂。好让自己记忆深刻,不会有得陇望蜀的那一刻。
快乐的小伯爷紧绷着脸:“上课期间不要再插科打诨了,不然我不要你当陪读了。”
闻言李玉娇立马闭嘴:“婆母,您继续上课。”
顾夫人瞧着屡战屡败再战不难的李玉娇,无奈的笑笑,继续讲述适合他们老江家解读的《论语》。
毕竟李玉娇又不用科考,至于小米虽然要科考,但眼下还是放下心结最为重要。
笃定着,顾夫人没好气的瞪眼窗户边上碍事的兔崽子,不去想人突发奇想营造天才的事情,板着脸上课。
上完后,她直接点名:“江昱,你不坚持翘课了?”
被点名道姓的江昱迎着老娘横扫过来的刀子眼,赶忙迈步入内,恭敬行礼外加解释:“皇上亲自送了些书籍,我想请您参谋一下该学吗?”
顾夫人毫不犹豫:“学。”
江小米哪怕知道案件的进展,但还是克制不住的害怕,目光定定的看着李玉娇。
李玉娇见状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昱就眼疾手快抱起了江小米,凑人耳畔低声:“锦衣卫还在家里护卫,莫要提及过往。”
江小米闻言手立马死死的拽着江昱的手腕,摸着人的脉搏,感受着人一下又一下强有力的心跳。
不像自己记忆中那样,微弱的跳动着。
李玉娇看着江小米后怕似惊弓之鸟的一幕,黯然的垂首,小心翼翼的靠近婆母。想要从人身上学更多的理智,免得自己真傻乎乎的被人骗了做出坑害江家的事情来。
顾夫人瞧着若雏鸟一样依恋她的李玉娇,轻叹一口气,叮嘱:“练字去。大字练习十张。簪花小楷三张。”
李玉娇惊得眼睛都成铜铃了。
簪花小楷这种贵女才学的字体,从前她都没机会接触过。
她会的也就是科考最爱的馆阁体。
端端正正,四四方方。
现在要写出神韵,要多力丰筋,要什么风骨。什么骨骼清奇硬瘦为美,什么“肉”多者则为“墨猪”,简直就是非人哉!
带着怨念,李玉娇迎着江昱望过来的安心眼神,再看眼双眸都不自禁落在她身上的小米,立马端正身姿,认真写字。
江昱看着稳定心神的李玉娇,也笑着让小米坐下练字:“爹也写字好不好?让你祖母给我们画一家三口上进图,悬挂在我们书房好督促我们一起学习。”
江小米听得这话,眼角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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