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窃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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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策并未理会虞归晚,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虞归晚行事磊落,断不会做此下作之事,直到昨晚冯知念告诉他,虞贵妃平日里用的药有两副药时,他都还心存侥幸,艰信她不过是让潇潇调整了药方,毕竟太医院用药,属实太过谨慎。
可是他错了,千秋殿里那朵青黑的银兰花告诉他,虞归晚早就怀疑太医院的药,她早就知道了!
“朕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太医院的药有问题的?楚才人流产那日?你是在怪我当日不信你?”
虞归晚这才意识到齐策今日所为,原来是皇后趁着林妙容中毒借题发挥,昨晚他们夫妻俩果然是配合默契,来我这搜宫了。
只是事已至此,自己刚刚顶撞了齐策,眼下又身在局中,多说多做都是错,思及此,她不敢隐瞒,如实回答道:“当日楚楚流产,臣妾只是疑心,才移来这株兰花,浇灌许久,直到昨晚它变黑,臣妾才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本欲求见陛下,谁知陛下竟来了。”
她说的极为诚恳,齐策却分毫不信,她本就不是个良善之人!建昭八年,开封水患漂没民舍,尸骸蔽江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他冷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是独善其身,无甚错漏?”
“臣妾不敢,是臣妾太过谨慎,求陛下恕罪?”
“你是太过谨慎吗,月儿?”齐策突然抬高了声音,他一把掀翻了兰花,酝酿了许久的浓厚的中药味扑面而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虞归晚,眸色冰冷至极:“你是报仇,蓄意纵容他人谋害皇嗣!”
“月儿,你以为朕会把这个孩子给皇后抚养?”
他的话里似是有什么隐意,虞归晚还未领会,便再此被他无情质问的怀疑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苦笑着看向齐策:“臣妾在陛下眼里是如此卑劣之人?”
“你情愿停了药,彻夜不免,都不肯告诉朕太医院的药有问题,月儿,稚子何辜?”
夏日的风,带着特有的湿热扑面而来,齐策漫无目的走在宫道上,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般,令他喘不上气来。
当日王婕妤惨死,林妙容伏法,虞归晚“稚子何辜”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可是仅仅三个月,你明知安胎药有毒时有毒,却纵着凶手谋害皇嗣究竟是为何?
是我对你太过信任让你也萌生了谋夺后位之心?
抑或是你为报私仇,不择手段?
他如是想着,侧脸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心也跟着愈发冰冷,突然一声禅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掀起眼皮看去,麟趾宫赫然映入眼帘。
麟趾宫是宫中祈福之地,青烟缭绕,梵唱声浑厚悠扬,仿佛有洞穿人心之力,抚平了他烦躁的心绪。
“陛下可是要去祈福?只是陛下突然造访,主持怕是没有准备,恐惊扰了圣驾,陛下不如改日再来?”许有诚试探的开口,心中却甚是纳罕,他自从跟了齐策以来,就未见他踏足过麟趾宫,即便年前皇后难产,各地灾害频频,他也从未安排大师诵经祈福,他从不信神佛,今儿怎么破天荒到这了?
“祈福?”齐策冷眼看着麟趾宫,记忆却不受控制的回到了建昭七年。
又一个夏天,江文诚仿佛人间蒸发般,再无音讯,所有人都知道他早已葬身在了去年冬天落霞楼那场大火里,可是无论是权倾朝野的江域还是垂帘听政的江太后,都没有证据证明死者并非宁做我,而是江文诚。
虞归晚,不,那时她还是月伊人,她天衣无缝的偷龙转凤,硬生生让江域吃了大亏,不仅赔了儿子,一无所得,还让真正的凶手月伊人自己脱了贱籍,登堂入室,成了昭阳长公主的齐钰的入幕之宾。
江太后终于忍无可忍,以为女儿祈福之名,把月伊人关进了麟趾宫。
齐钰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江太后为了给女儿医治遍寻天下神医都无济于事,所谓祈福,不过是为圈禁月伊人伺机为她的侄儿报仇。
江太后垂怜多年,宫里早已铁板一片,得了授意的宫人们自是百般刁难于她。
也是那时,看着受尽欺凌的月伊人,齐策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
掌权者想要治你的罪,活着本身都是错!
他见惯了江太后磋磨其他皇子公主的手段,本以为月伊人会命绝于此,却不曾想麟趾宫闹鬼了,佛光普照的圣地竟闹鬼了!
一连几日,宫中人心惶惶。
齐策心中生疑,趁着夜色来到麟趾宫,就见前几日还在刁难月伊人的宫女,正瑟瑟发抖的躲在她怀里,月伊人柔声安慰着她别怕,手却在她身后点燃了一团磷火。
青蓝的火光里,宫女哀嚎不止,她们尖叫着,拼命往她身后躲,她来者不拒的化身下凡神女,护她们周全。
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执念给她镀了层薄薄的釉色,她站在金佛脚下,钟灵毓秀,恍若神仙妃子,而如今,齐策收回思绪,林妙容浑身浮肿,眼窝紫青的模样仿佛就在他眼前,月伊人,虞归晚,他反复咀嚼着她的名字,眸光森冷,你本就擅长借力打力,操弄人心!
虞归晚因为冲撞陛下被禁足,楚楚也因替虞归晚求情被迁离了千秋殿,曾经得了虞归晚提拔的许有禄宋韵书等人悉数入狱,宫中一时间风声鹤唳。
魏逢春这一次入了刑部大狱,与他一同入狱的还有翁作新。
而翁作新入狱的原因是,煽众闹事,阻挠京察,诋毁朝廷要员,图谋不轨。
魏逢春实在没想到冯守源会给翁作新罗织了如此之多的重罪,不禁笑出了声:“翁大人口口声声不朋不党怎得却落了个煽众闹事的罪名?”
翁作新自诩朝廷命官,天子门生,没料到会入狱,听到声音,他下意识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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